&esp;&esp;“很糟糕……对吗？”

妇人有气无力，声音细若蚊鸣，“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esp;&esp;她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随着时间流逝，瞳孔也开始散大。

&esp;&esp;向斯年并不是感性的人，他选择实话实说：“恐怕是的，女士。”

&esp;&esp;妇人缓缓伸出手，朝着向斯年所在的方向。

&esp;&esp;向斯年垂下目光注视着，没有躲，任凭她虚弱地抓住自己手腕。

&esp;&esp;“那些机甲……你是从黎明城来的……”

&esp;&esp;“对，我是城主。”

&esp;&esp;妇人几乎是回光返照般地撑起身子，攥住向斯年手腕的力气加重：“我的儿子，他叫林迁……求您……带他回黎明城……”

&esp;&esp;“黎明城恐怕没人能照顾他，女士。”

&esp;&esp;向斯年面无表情，即便面对将死之人，他仍保持着绝对理性——资源有限，黎明城早就不再接受更多人入城。

&esp;&esp;“他很乖，可以照顾好自己……只求您……收留他……”

说着，妇人淌下两行血泪。

&esp;&esp;向斯年平静望着妇人眼中的神采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抽回视线，看向身后的孩童。

&esp;&esp;“妈妈……妈妈怎么了？”

&esp;&esp;小孩攥着衣角，努力忍住哭闹，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他抹了把脸，泪水、鲜血和泥沙就这么混在一起，楚楚可怜。

&esp;&esp;彗星城已经覆灭，在无家可归、无人依靠的情况下，幼子将要面临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esp;&esp;小孩趴跪在母亲尸身旁哭成泪人。

向斯年站起身，插着腰，神情复杂。

&esp;&esp;这几年间，彗星城并非覆灭的新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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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妈妈……我害怕，别丢下我……”

&esp;&esp;小孩无法接受至亲死亡的事实，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开，抓着母亲渐渐失温的手呼喊。

血浸透沙土，蔓延到他脚边。

&esp;&esp;机械臂的支撑是暂时的，正如钢锤所说，这楼随时有二次坍塌的可能。

&esp;&esp;没有时间对妇人的尸体进行掩埋，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返回相对安全的驾驶舱。

&esp;&esp;向斯年不顾小孩的抗拒，脱下外套盖住他的头防沙，单臂拦腰抱起。

&esp;&esp;“不要……我不走！”

小孩随即大声哭喊起来，双腿蹬来蹬去，忘了伤痛，“我要妈妈，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