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木烟，我，在你和孩子中间选后者，不是因为我倾向后者，而是你给了我一个死命题。

那个情形下，你告诉我，我选你的话，你会了结孩子，你觉得我能让你成为杀人犯？我选孩子，你会恨我，可我还有周旋的余地。

我选你，你会走上绝路。

你说，我怎么选？你让我怎么选？&rdo;

&ldo;你如果早点表态，我们就不会走到那一步……&rdo;木烟像失去情感意识的木偶被他扣在怀里，&ldo;你想要的，太多了。

&rdo;

&ldo;我知道，木烟，我都知道，你受了委屈，&rdo;陈炤亲吻她的头顶，&ldo;我在弥补。

炙仙都上个月宣布破产，闻瑞清入狱，闻诗雅送往国外。

木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让你委屈的人都不在了。

&rdo;他收紧锁在她腰间的胳膊。

是，他一步一步清除了所有的，已知的，潜在的障碍，最后只剩他自己，这个让她最不能释怀的委屈。

&ldo;可是，&rdo;木烟忽然觉得四月的夜像入了寒冬一样刺骨，她轻轻说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ldo;我想抛弃你了，陈炤。

我那点可怜的爱消磨殆尽，不足以支撑我和你继续一起生活。

&rdo;

&ldo;我们算了吧。

&rdo;

陈炤喉结滚动的声音，木烟似乎都能听得见。

&ldo;我只当你说的是气话，&rdo;陈炤抚着她的背，声音有些抖，&ldo;夜晚的情绪容易失控，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rdo;

木烟不理会，&ldo;我昨天已经和我妈说过了，明后两天我们搬走，我欠你的钱只能慢慢还，但是我会还清。

&rdo;

陈炤许久许久没有声音，只是抱着她。

花园外和花园里恍如两个世界。

一个喧嚣人间，一个死寂炼狱。

&ldo;所以，你又要抛弃我一次，是吗？&rdo;陈炤问她，&ldo;如果我这次依然说不，会不会太贱？&rdo;

木烟被他说的眼眶发热，&ldo;你没有那么可怜，有钱有势，走的，只是一个精神病。

&rdo;

似乎有温柔的液体滚进她的脖子，很快被夜风吹的冰凉。

&ldo;你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把另一处的房子重新装修改成了你喜欢的风格，不是黑白灰，我买了很多绿植，有人定期去浇水修剪，选配了亮色的家具，你房间被刷成了粉色。

我原来打算这几天带你去看，想让你换个环境心情好一些。

&rdo;陈炤一刻不停的说着，&ldo;这样说让你觉得负担，但是我没有办法，木烟，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rdo;

木烟抬眼看了眼月亮，不甚明亮皎洁，&ldo;陈炤，我原来真的……很爱你……现在，我想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