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回了家，一进门就把包甩在沙发上，“爸妈都睡了？”

保姆郑妈手刚伸出去，包没接到落到了地上，她拾起来听她问又赶紧说：“睡了，主任也才回来没多久。”

她今年才到姚家来，姚家原先那个佣人年纪大了，儿子结婚出息了就把她接了回去，走前只带了她一个礼拜，里头各人的关系喜好，形形色色主要还是靠她自己摸索。

几个月下来，这家里头谁脾气最大，不用说，就是眼前这位，所以每次碰上，她都得提着心。

刚刚眼瞅着几个动作，再想到去的是蒋家，就知道不好。

“水烧着，姐，我去给你弄点汤药泡泡脚？”

姚家不兴什么太太老爷的讲法，可直呼其名就更不行了，对着两个老人就叫叔叔，阿姨，对着姚国平就称官职，对着徐凤她就按她们那儿的叫法喊她姐。

“去吧，给我端楼上去。”

她说着往楼梯上走，“真是累死我了。”

进了门，丈夫姚国平坐在床头，带着眼镜刷手机，见她进来，抬了下眼：“回来了？”

“你今天结束的比我还早？”

她坐到床上，凑过去：“没喝酒啊？”

“喝了，就一点，我们部门新招的年轻人比我能喝。”

他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放下：“怎么了？不是去送帖子吗？”

“是送帖子，撞上了小翁也在。”

“呦。”

他把眼镜摘了，“怎么就这么不凑巧。”

“要不说呢。”

她白了他一眼：“反正我也给了他一张，正撞上了，总不能不给吧，不过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儿。”

“给了就给了吧，咱家闺女订婚，又不是馨雅，再说他们两个也是打小认识的，给个请帖也不突兀。”

徐凤嗤了一声：“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就一同学还不同班，要不是馨雅那事儿，哪里会这么难堪，你那会儿还惦记人家喊你舅舅呢，我现在想起来脸上都臊的慌。”

“你轻点儿声。”

姚国平拍了下被子，“当初那事儿……”

话还没说完，郑妈敲门了。

他闭了嘴，把眼镜戴上，重新把手机拿起来，装模作样地滑起来。

等人出去了，徐凤泡着脚，那股气也散了许多，转头问起正事。

“你跟馨雅说了没，她那天来不来？”

姚国平：“爸妈跟她打的电话，说是在国外有个画展，时间对不上，估计是不来了。”

徐凤没在意：“不来也没事儿，反正就是订婚事情也不多，要是到结婚的时候，她可得回来帮我。”

姚国平觑了两眼，看她气消了，挨过去小声问：“那灿灿那儿呢？”

徐凤瞥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眼睛不敢看她：“灿灿好歹也是咱唯一的外甥女儿，咱闺女的表姐。”

徐凤刚平下去的气，瞬间窜到头顶，：“姚国平我告诉你，那天蒋家要来人的，你把她叫来，你是想让俞秋华那个泼…”

她把话吞回去：“你信不信我下次再去蒋家她能把我轰出来。

你还说你酒没喝多，我看你就是喝多了，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越想越气。

姚国平：“哪里有那么严重，你想想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