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从小到大参与过很多次检查，但今天这次无疑是让溧阳最紧张的一次。

“放轻松，只是一些简单的检查。”

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甚至贴心地给溧阳送上一杯温水。

特殊性别体检是专门为双性、跨性别等特殊性别启动的医疗服务，因为在检查过程中容易碰到歧视、侮辱等情况，被严格要求必须有第叁人在场监管。

“我没事。”

溧阳努力平复心情，但依然不敢看正在准备材料的方星竹。

“手给我。”

方星竹突然开口。

溧阳像一只受到惊吓的松鼠一样把手甩过去，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方星竹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观察了一阵后才开口：“你的心跳得太快了，数据会不准，再等一会儿吧。”

“没事的。”

溧阳咬咬牙，“我会习惯的。”

习惯看着你这张好看的脸。

“那就从不怎么受影响的项目开始吧。”

方星竹推了推眼镜，站起来走近他，柔声问，“我可以碰你吗？”

“可以...”

方星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眼睑轻轻按压，开始检查他的眼睛。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却因为两人都知道的那个秘密配对网站而透着奇怪的紧张。

“请站起来，扶着我的手做一个深蹲。”

方星竹的指令很温柔，溧阳将自己的手交给他，被轻轻握住。

虽然免不了肢体接触，但溧阳看着旁边平静地记录着数据的护士，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

“要查心电图和B超了，到屏风后面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明明不是校医院的医生，还愿意接自己的检查任务，是对自己还是有些兴趣吗？

溧阳解着自己衬衣的扣子，突然想到凌蓝昨天说的：【做的不错，明天继续】

继续什么？像昨天那样主动吗？

少年心烦意乱，正在解开的束胸被他越弄越乱。

“方医生…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溧阳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方星竹有些意外，但还是走了过去。

屏风后面溧阳正背对着他，白色的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白皙地肩颈。

少年的手背在身后，手指在衬衣底下摸索着，似乎想解开什么东西。

“怎么了？”

方星竹问他。

溧阳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他，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眨了眨，低声说自己解不开扣子。

方星竹刚想问他是什么扣子，少年便将衬衣脱下，束胸一排又一排的扣子映入眼帘。

“怎么穿着这个衣服？”

方星竹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