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深还未说什么，霍君祁就眼泪簌簌落下，他发觉自己竟然哭了，又慌乱地抹去眼泪，但怎么抹眼泪都擦不干净。

他身为帝国君主的自尊心开始作祟，赶快捂住虞深的眼睛，趴在虞深肩上哽咽道：“不许看！”

太丢人了……

虞深唇角微微勾起，心里也放松下来，便任由霍君祁趴在他肩上流泪，等待对方收拾好心情。

霍君祁的手一直紧捏着虞深的衣角，等他收拾好心情后，这才发现虞深衣服那一块都被他弄皱了。

他目光闪躲地咳了声，然后像是犯错的小孩，低下了头。

他犯了很多错，他想虞深痛骂他一顿，但又想虞深原谅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虞深看着俯首不语的霍君祁，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

说：“傻瓜。”

霍君祁头垂地更低了，他闷声应道：“嗯，我是傻瓜……”

虞深又说：“笨蛋。”

霍君祁害怕虞深生气，便只知道顺着对方的话乖乖应道：“我是笨蛋……”

虞深噗嗤笑出声，他实在没见过霍君祁这幅样子，明明是暴君属性，现在却乖得跟个羊驼似的，反差可真大。

虞深弯起唇，温声道：“我从来没生过你气。”

啊，要说唯一一次生气大概就是在看到霍君祁自甘堕落的时候……

但那生气过后，便是极为沉重的无力和悲伤。

他生气归生气，但也理解霍君祁……

霍君祁知道虞深性子好，不会真的生自己气，只是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上辈子，在戚玉快死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厌恶并且忘记戚玉，没有见戚玉最后一面，也没有听对方的话好好活下去……

他的罪责很深，并不是一句他迫不得已而能轻易原谅的，他更希望虞深斥责他，打他骂他都行……

然而虞深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相拥，这种宁静温柔的氛围，霍君祁心里的沉重逐渐瓦解。

他嘴角苦涩勾起，眼里浸着深沉的爱意。

这个人，永远都在救赎他……

忽然想到什么，虞深道：“对了，雪儿的灵魂也被我带到这个世界，说不定日后你们会见到，不过雪儿算是转世投胎，没了前世的记忆，所以你要和她相认会有些困难。”

霍君祁道：“我知道，我之前见过雪儿了。”

“啊？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虞深有些惊讶，在霍君祁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后，他才哭笑不得。

“所以说雪儿是我的书粉，然后你跟踪雪儿刚好听见她在说你的名字和书名才知道小说那件事了？”

虞深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