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澡堂里望了望,依稀间只能看到几个人围成了一圈,带头的那人赫然是刘泽。 他眉心一紧,回头吩咐还在发愣的齐海,“去,去找狱警来。” “啊?” “啊什么,赶紧去!” 秦昂厉声道。 齐海这才转身慌慌张张地去找狱警。 秦昂径直走进澡堂,还没进到内室里,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就迎面扑来。 监狱里的澡堂并不算大,和大学里的差不了多少,唯一差别就是这里的没有那些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所有人洗澡几乎都是“坦诚相待”秦昂第一天来的时候,一进来就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说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差,但平生第一次洗澡要接受这样的注目礼,实在让人别扭。 自那以后,他都是跟着江白一起洗澡,因为只有江白能准确地把握住澡堂人少的时间点。 秦昂靠着墙慢慢地走进内室,里边的水声哗哗不断,休息用的长椅此时已经被人砸得七八碎,一片狼藉。 有个人躺在了一边的地上,全身蜷缩着,裸露出来的后背上都是青紫的痕迹,鲜红的血液从额头缓缓流下,与那流水混在一起,蜿蜒出一条血色暗淡的细流,流向了下水道的口子。 秦昂记得他,是那天在后山帮齐海的人,叫郑尔。 而另一边被刘泽带人围着,秦昂探了探头,才发现被围住的人竟然是江白。 江白身上衣服被淋得半湿透,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他成天挂在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酷,还有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江白歪头一晒,“怎么? 不让我带走他?” 刘泽笑,“不是啊,上次就让你把人带走了,这次可不能了。 不然我多没面子?” 江白冲地上的郑尔扬了扬下巴,“所以呢? 你是想打死他吗?” “那哪能啊,他要是死了,我不就麻烦了。” 刘泽举起自己的左手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端详着,“上次他把我手给扭伤了,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下一只手来吧。” “呵。” 江白垂眸咬了下自己下唇,抬眼近乎挑衅地笑着,“那如果,我说不行呢? 别说一只手,就是一个指甲片你也不能给我取走。” 刘泽还抬着的手在江白话音方落的瞬间攥紧,他目光凶狠地瞪着江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你可以试试。” 江白耸了耸肩,语气那是相当地欠揍。 刘泽怒极反笑,“你别以为我是真不敢动你! 我才不管你背后什么人,现在在这边,老子就是最大的,谁都管不了我!” 江白扯了下嘴角,无动于衷,大有种你就来的态度。 空气中温度陡然下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这时“哟,这么热闹!”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江白越过刘泽看去,忍不住挑了挑眉。 来人好像很是悠闲,双手揣在衣袖里,像个老大爷巡街一样,先去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郑尔,“啧啧啧,怎么这么惨烈。” “秦昂。” 刘泽眯起眼,冷不丁地喊。 秦昂“哟”了一声,对刘泽手下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视而不见,悠悠地走进包围圈里,面带恭维,“这不是刘哥吗? 你俩这是?” “打架。” 江白好心地回答。 秦昂砸吧了下嘴,“打架不好吧?” “我也觉得,”江白好似无奈地点了头,“可人家非要打,没办法。” “那我是不是来的不巧,不会要我也加入吧?” “来都来了,不打一下说不过去啊。” “那我得站哪一边?” 江白浅笑,“看你,随心就好。” 秦昂轻轻地“啊”了一声,“明白。” “不是!” 刘泽看着他俩人一应一和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忍不住发火,“你俩搁这讲相声呢?” 秦昂这才好像刚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在,回头对着满是歉意的表情,假意恭维,“哎呦,把刘哥给忘这了。 刘哥啊,现在可不是在外边,共何况我们还同个监室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差不多就好了哈。” 刘泽冷笑着,“什么叫做差不多就好了? 秦昂,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帮他是吗?” “不是帮谁不帮谁的问题,”秦昂说,“你看他”他看了眼还躺在地上几乎要失去意识的郑尔,“这都是他惹出来的,但打也打了,咱们就收手吧,不然这要是被发现了又得多判个几年,何必呢是吧。” 刘泽瞅着他,眼底有些松动。 秦昂抓住机会连忙趁热打铁,“等咱们出去了,就是彻底的自由,到时别说要一只手,就是一条命,不也是你动动手指头的事? 可是在这里面,容易被怀疑啊! 到时被抓到就麻烦了,您说呢?” 刘泽思附片刻,用力地拍了下秦昂的肩膀,“有道理啊兄弟,挺会想的。” 秦昂无声地匀出一口气,然而还没等把这口气呼出,就听见刘泽恶寒的声音“不过嘛,”刘泽盯着眼前的江白,“我一直看这小子不爽很久了,今天要是再不好好地教训一下,明天不得翻天!” 他退后一步,抬手一挥,身边的几个人立即缓步走过来,各个露出了肌肉贲张的手臂,这要是挨上一拳,估计得伤筋动骨。 秦昂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心想,江白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吗? 最后不会要叫他自己一个对这四五个人,还得照顾两个病残的吧郑尔是那病的,江白就是那残的。 他退后几步,瞟了下门口齐海搞什么? 叫个人那么慢? 回头又马上换上了打哈哈的表情,试图来拖延下时间,“刘哥,不是? 真要动手啊?” 刘泽看都不看他,“你一边去,就没你事。” 秦昂按了按自己眉心,他也想啊,可惜吧,他就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装狮子,毕竟他“坐牢”的时候也还是个警察不是? 昨晚已经够憋屈了,难道今天还能忍不成? 他朝江白瞥去一眼,抬起一边眼梢能打不? 江白在他略带着担忧和认命的眼神询问中散漫地笑了笑,弯下腰去捡脚边的一根长木棍。 那木棍是长椅的残缺,一边还和长椅衔接在一起。 江白拾起一端,抬脚踩了上去,“咔擦”一声,木棍应声而断,从长椅上彻底掉落。 他掂量掂量手中的木棍,问,“不好意思啊,怕脏了手,捡个道具可以吧?” 秦昂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刘泽眼睛因为生气瞪得老大,他怒吼,“赶紧给我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话音方落,便有人高举拳头朝江白太阳穴砸过去,秦昂顿时心一紧,下一秒就看见江白侧身一躲,猝不及防地举起木棍用力地打在了那人的手臂上,“啪嗒”一声,又趁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横着木棍一扫,直直给了那人脸上结实的一棍,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那人偏着脸摔出去,有血从他嘴边流下,他骂了句什么,张嘴一吐,吐出了个牙齿。 秦昂看着他眉毛一扬,这嘴巴都给打烂了吧。 而后看向悠闲地扭动了下脖子的江白,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看不出来还挺能打的,谁说细胳膊小腿不能打的? 以貌取人,可耻! 那边江白还挺得意地冲自己扬了扬下巴。 秦昂噗呲一笑,心里总结了一下幼稚。 又有人冲上来,一记勾拳眼看就要到耳边了,江白索性弯腰一躲,还不忘借着腰力给了那人的腰上一棍子,趁着那人吃痛地侧着腰,迅速起身,往脑袋上又是狠狠一敲。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倒地不起。 还没完,有人从身后摸上来,江白敏锐地回旋一踢,甩着妄图偷袭的人一个大嘴巴子,砸向了后来居上的两个人。 江白站定身形,竖着木棍对众人,瞧了一眼站在外圈的刘泽,提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和平时不同,多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刘泽不自觉地抖了下身子,下意识地想要退后一两步,然而一下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身上。 他咋舌,回头一看,是秦昂。 秦昂按住他的肩膀,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攥住他的手,“刘哥要退去哪里? 不是一定要打架来着?” “你!” 秦昂打断他,“本来这事你只要放走人就好了,你非要搞这么多事情,这下难收场了怎么办? 嗯?” “刘哥啊,做人要厚道,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说完秦昂手上陡然用力,握着刘泽的手狠狠一拧,手腕腕骨一下发出骨头错位的“咔擦”声,伴随着刘泽尖锐的惨叫声。 “啊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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