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秩不明所以,喝酒的脑袋稍显迟钝:“陆淮跟你很熟么?”成晔挤眉弄眼:“我不熟,但是迟渊熟呀!”凌秩完全不理解成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冷笑声:“是挺熟,熟到听到对方在这,另一个人会离开换一家的程度。”“唉~此话差矣!”成晔见凌秩这反应,心安定一半,他好哥俩地揽住凌秩的肩,“这你就有所不知啊~来,我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倒是不必”凌秩试图挣扎。成晔:“要的要的!你不要抗拒我~”瞧着成晔抛过来的媚眼,凌秩被恶心到完全停止动作。行吧爱怎样怎样吧等到相熟识的几个都纷纷坐下,王涛有些等不及了。“成晔,你别卖关子了!快说,不然折磨人”成晔好整以暇地解开衣服下摆:“不着急不着急,好瓜不怕慢~主要是担心你们的身心健康状态,需要长久的铺垫”“你看凌秩多沉得住气?”看着凌秩面前那酒登时见底,他替人满上。凌秩诧异地瞧了眼成晔,总觉得今天对方过于殷勤。“你们是?”成晔嘿嘿一笑:“讲一个落实的八卦。”晕乎乎的凌秩呵道,说话直接:“那一定没我的大。”科纳恩现在还在他家呢,作为陆淮前男友这事,怎么也够劲爆了吧?王涛抓耳挠腮:“你们俩快说快说!我来评判下!一个个的,说话吞吞吐吐的,时间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浪费才珍贵的!”凌秩听到什么是什么,他不屑地哼哼,十足挑衅:“要比吗?”成晔被对方的自信气笑:“来!谁怕你谁是孙子!”“陆淮和迟渊在一起了。”“陆淮国外的男友来找他复合。”两人同时开口,面对面,表情变化完全一致。“什么?”又是异口同声。凌秩酒醒了一半,他声量拔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淮和谁在一起了?他眼瞎吗?啊?”原本还想问问前男友的事,听到这话成晔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迟渊哪里不好了?说不定是陆淮先暗恋的呢!”“笑话!”凌秩气到撸起袖子,“咱们陆淮都为男友纹身了,怎么可能跟迟渊在一起?迟渊叫‘星星’啊?迟渊那货色,陆淮最多就是玩玩!”“你他妈”听到“玩玩”两字,成晔瞬间止住破口大骂他怎么记得,迟渊确实是说过“玩玩”两字?这凌秩这厮不会说的是真的吧?也就是说迟渊被陆淮当作过渡期备胎还他妈栽了?作者有话要说:凌秩、成晔:比一比,谁的瓜更大听完后两人:卧槽这波是唯粉的巅峰对决(倒v结束)成晔越想越心惊,错愕的表情落到凌秩眼里,几乎同哑口无言没什么两样。凌秩酒劲上头,再加上被分手这件事在心里压抑许久,此时在这件事上稍微找回点快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嘟囔着:“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就是这样?别在你凌爷爷面前造谣!迟渊和陆淮?绝无可能”凌秩说着说着就要眼皮就耷拉下来,眼看就要栽倒,成晔心里五味杂陈,还要抽空伸出手托起对方下巴。他这几天怕是得去算命,不然为什么遭遇这些!成晔心烦得很,把半昏睡过去的凌秩掀到一边,随意给对方扯了几个抱枕,让人半醉不醒地抱住,言外之意就是别他妈没事瞎站起来蹦!直接把他干懵了!成晔的幽怨比杯里方形冰块还要立体,王涛瞥见那眼神,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哈哈,成晔你怎么回事?要你瑟,这不是被打假了?”“少他妈说些风凉话。”成晔抄起手边的玻璃盅,朝王涛扔去,心气不顺。小心地把东西捧在怀里,王涛差不多嘲笑完,稍微关切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本来在场的就是跟迟渊有交情的,同时跟陆淮也能说得上几句话,成晔和凌秩斗狠把话说早了,众人也没醉到那份上,事情一五一十清楚得很。成晔目光不动声色扫了圈,众人纷纷埋头喝酒,都试图将存在感降低。没忍住叹了口气,他也想问怎么办呢?这些人又不是聋了,谁知道今天这话会不会传出去?成晔甚至都能想到那句式,因为没人关心真伪,说不定叙述时还会添油加醋:“知道么?陆淮和迟渊谈了,不过陆淮就是玩玩,但迟渊估计是巴着赶去的”看来迟早传到迟渊耳朵里。成晔心塞,对着凌秩狠狠磨了下牙,骂道:“谁知道这牲口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说完就晕,我呸!”本来要是凌秩单独跟他说,他还能花点时间确定真实性,最后再想想要不要与迟渊说。现在好了,大家都听见了,他还得做“客观公正”的第三方,得对迟渊把凌秩说的所有话抖搂干净。成晔焦虑地挠头,冲王涛吼道:“你还唱个屁的歌,快点关了!听着就烦!”王涛撇嘴,也没生气,倒是幸灾乐祸,看着正在气头上的成晔,想着别给人刺激疯了,心慈手软地点了暂停。耳边的“鬼哭狼嚎”顿时消音。成晔挠头,仔细想等下他得怎么措词,说的不好,他破坏小情侣感情,说的太好,最后这要是真的,照他昨晚所见,迟渊怕是要伤心死成晔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虽说陆淮和迟渊天天掐,他也一直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后来是恍然发觉,陆淮对迟渊纵容得很,甚至有点“宠”的感觉。再加上后来陆淮突然联系他,要他照顾迟渊,他先入为主地觉得这是暗戳戳的关心,最后陆淮要封他的口,几乎坐实了他对“陆淮暗恋”的判断。但是成晔抿起唇,换个角度想想,陆淮要他闭嘴,或许不是“暗恋”,而是真的不想他误会,至于那突如其来的“关心”成晔揉搓着指节,估摸着真的只是礼貌客套?毕竟得罪了人,不还是要嘘寒问暖一番吗?再者,陆淮那仿佛‘ai’打出来的文字,确实没让他看出一点点“爱”差不多掰扯清楚,成晔现在心如死灰,感觉凌秩一字一句可信度大幅提升月色被厚厚的云霭遮掩,光影似乎也变得缥缈,淡淡斜斜地拖长,覆在时光游走的轨迹里,轻轻悠悠。迟渊紧抿住唇,终于听到那声清脆的“叮”。时间跨度长达四十八小时,几十次失败后,这次才勉强算是有所谓的成品。迟渊稍微做了下心理铺垫,讶异于自己的紧张。下颌绷紧,他长吐出口气放松。即使取出成品的动作仍然沉稳,却还是能从他上扬的眼尾看出些许迫不及待。“嘶”指腹堪堪碰到外面的包装,就因为极高的温度被迫缩回手,迟渊轻拧住眉,低眸看起皱的那片暗红,微地蜷住指尖。只轻轻蹭了蹭,算作安抚,旁边准备好的耐高温手套明晃晃占据他视线,嘲笑他流于表面的镇静。他小心翼翼地把草莓慕斯蛋糕捧出来。敛眸去瞧的时候,迟渊不由地屏住呼吸形状规整,看上去仍然是立体的、没有焦黑成一团、淡粉色均匀铺开目光审视般一一扫过,迟渊眉头渐松,按照标准,心里默默评价两字“尚可”。迟渊在旁边地盘子里挑挑拣拣,最终对比后选出最红的一颗草莓,将其轻轻地放在慕斯正中央。陆淮会喜欢么?这个念头蓦然在心间展开,好似只是自然想到的随口一问,却又仿佛重要至极。烫伤的手指隐隐作痛,迟渊执起勺子,在边缘处剐蹭,就着点淡粉色浅尝了下。入口微酸,甜味很淡但不腻,有些清爽。只是不够甜。迟渊放下勺子,想着如何改进。之前看到陆淮满抽屉的药,只疑惑这人身体什么时候破败成那样,不明白心口窒闷多少与心疼挂钩。现在后知后觉,便突然对陆淮嗜甜多了些实感。鬼使神差地跑去买糖,幼稚得连年少时期都没有用过的示爱把戏,全部化为一粒粒精挑细选的糖和颇有设计感的铁皮盒子。大概,他只是想让人在苦药入口时,能甜一点。理解起来是如此,却也不全是如此。长久以来,他们在对方嘴里不过是轻蔑又不屑的“那个谁”。各种各样贬义的描述词,究其根本不过是为了掩藏那真实评价与之相反的“完美”二字。于是和“完美”相较,引“完美”注意,直到所有隐晦的代称都成为对方的别名。当那么一刻,他开始心疼“完美”,终于蓦然发觉自己动心。后来想想,他折腾这么久,大概是为了更多代称,成为“陆淮”二字,同之前的不明指代一样众所周知。是“某人”、“不可说”,也是“爱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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