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肮脏的成年人。
秦知远握着余源手表示&ldo;我能解释&rdo;的时候,表情格外真诚。
刚才那句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什么女朋友?哪来的女朋友?是外面有人还是嫌弃他的性别?要是一通狗血剧,此刻余源应该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但事实上余源只是静静地注视了他两秒,然后轻轻一捏他的手掌。
今天生日,给你面子。
一会儿和你算账。
稍微有点警告的意味,但秦知远感受得出来:他没生气。
秦老爷子闻声而出,继续前几日的争执:&ldo;我说过,是男的。&rdo;
奶奶皱眉沉思,似乎不能把穿裙子的那个身影和眼前的男人相连起来。她纠结了半晌,索性忽略了这个问题,呼唤余源坐在她身边,一旁再贴着一个秦知远,再就是大哥、二姐以及刚才始就用审视目光钉在余源身上的爷爷‐‐六人绕着不大的圆桌坐了一环,成人礼的参加者就此到齐了。
与余源预想中的应酬晚会不同,这是个纯粹的家庭聚会。
大厅里的灯光被调亮,秦家老宅的侍者终于从厨房转出,摆上一叠叠尚且热气腾腾的小菜。大概是传统不同,长寿面蛋糕之类的余源一眼没瞧见,反而见人端了一大锅炖好的全鸡摆在秦知远面前,连鸡汤都已是黄澄澄的。秦奶奶正转过身子和余源说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他遮去了两道令人坐立不安的灼热视线。
&ldo;你……&rdo;看不到人,秦老爷子正想找茬,二姐哎呀了一声,对上余源的视线无辜道:&ldo;我筷子掉了。&rdo;
余源一怔,心领神会:&ldo;我去拿一副新的。&rdo;
他一回来,秦老爷子还想说话,大哥也哎呀了一声:&ldo;我勺子掉了。&rdo;
秦爷爷:……
余源再一回来,秦知远也哎呀了一声‐‐
秦老爷子冷哼,青年顿时指尖一抖,嘿嘿笑道:&ldo;算了,我不用碗。&rdo;
秦家餐桌上的规矩不算少,等正餐一上,秦老爷子也不好再说话,只能郁郁地先进餐。气氛顿时也和谐起来。等到了饭后,老人家觉得是时候发作一发了,没想到老伴一下牵起余源的手:&ldo;源源啊,陪奶奶出去走走。&rdo;
余源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还在和一盆子炖鸡较量的秦知远。
青年挤眉弄眼:放心,去吧。
夜风扰扰。秦家老宅的占地极大,平地的地方都作了绿化,余留一条小道。余源是第一次推轮椅,不由小心翼翼。他回屋取了一件外披给老人家盖上,以免着凉,这才顺着建筑群的外围慢慢地踱。
地势高,头顶的星辰便越大越亮,每走几步地面就镶嵌一个草丛灯,稀薄的光浮在地面,照亮前路。
余源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ldo;远远从小性格就不太好。&rdo;奶奶摘下眼镜,闭上眼,&ldo;他爸妈忙,从小被他爷爷管教,还去危险的地方。养成和他爷爷一样的倔性子。&rdo;
余源想起和秦知远认识以来的模样,忍不住道:&ldo;他挺好的。&rdo;
&ldo;哎。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客观。&rdo;奶奶摇头,话头一转,&ldo;不过秦家的子女有一点尤其好,就是对伴侣很好。我和老秦这么多年,他骂起别人从不留口,但就是没和我红过脸。&rdo;
余源应声。
&ldo;别管老秦,死脑筋。&rdo;奶奶乐呵呵地道,&ldo;年轻人的喜欢年轻人自己琢磨,他就是太爱管。这有什么好管的?远远讨的媳妇儿是和远远过一辈子,他喜欢,就都一样。&rdo;
他们不知不觉绕过一圈,看见主楼旁一个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秦知远小步子跑过来,可怜巴巴地往余源身上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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