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家少爷越过方砚知,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地伸手想要去抓他身后的沈舒年。方砚知看出来了他的意图,直接侧身往沈舒年面前一站,截住了他的手。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对沈舒年起这样的歪心思,方砚知心上徒然生出一种愤怒和暴虐感,恨不得将他好好揍上一番。他掀起眼皮,身上懒洋洋的气度尽数散了开,变得冰冷又锋利:“这位公子,你别太过分。”“你也会生气啊。”王少爷直起身子,将手从方砚知手里抽出来,揣回了自己的袖子。他轻蔑地瞧了一眼方砚知,对他这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嗤之以鼻,却丝毫不掩饰看向沈舒年的赞许贪婪的目光。他没管方砚知话中怒意,将视线放在沈舒年的身上,对着他谄媚地笑道:“这位公子哥,大好年华为何非要跟着这个没前途的人,不如随了我,我保管你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沈舒年皱了皱眉,将身边的两个少年搂得更紧了些。他还没来及将话语怼回去,就听方砚知替他出了头:“青天白日搁这儿做梦,看来有的人不仅长得不怎么样,心思也脏得很。”“你!”眼瞧着气氛剑拔弩张,隐隐约约有一触即发之感,被沈舒年护着的大孩子怕这两个善人初来乍到,在这王少爷面前吃亏。他暗地里扯了扯沈舒年的衣摆,想要凑到他的耳边和他说话。沈舒年顺从地俯下身子配合,只听这少年满含忧思地道:“善人,这王家是扬州城里有名的人家,城里人轻易不敢开罪于他家。”说着,他瞥了一眼护在他们身前的方砚知,而后又看向沈舒年:“善人护我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二人很是感激。但是若是善人因此和王家结怨,以后在城中肯定多有不便。”那小的听到哥哥这么说,也抬眼去看沈舒年。见沈舒年瞧见了他,他便也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瞧着沈舒年,像是某种可怜可爱的小动物。“善人不如将我们交出去,也好平了他的怒火。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二位善人没关系,若是因为我们让善人受了委屈,我们二人可当真是还不起这份恩情。”这少年年纪不大,心思竟然这样的深。沈舒年深深地瞧了一眼这两半大少年,心上一阵心酸。他分别摸了摸这两少年的脑袋,看向身前方砚知的背影,柔声安慰着他们。“别怕。你既说了我们是善人,那上天必定不会让善人吃亏。”他笑了一笑,将目光转回身前紧张不安的两个少年身上,捏了捏他们的手心,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和力量。“更何况,我相信他。”提到方砚知,沈舒年的唇角笑意笑得更深了些,就连目光都柔和了下来,“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们两个就安安稳稳地待在我的身边,不要紧张,也不要胡思乱想。”方砚知不知道身后三人方才的举动,只觉得面前这披着人皮的禽兽着实碍眼得很,非但当街欺辱弱小,还敢将脏主意打在沈舒年的身上。他像是被触及了逆鳞的龙,浑身气势凌厉起来,和这不知所谓的王少爷对峙。方砚知冷笑一声,语调悠悠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又有何等的权力本事。但是今个儿我既站在这里,就绝没有让你带走他们的道理。”“约莫一刻钟前,我就已经差人报官去了。扬州城的衙门府上离这儿不远,想必衙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方砚知眼皮一抬,蔑视着面前忽然紧张起来的人。他扯出嘴角一抹嗤笑,眼神冰冷又充满玩味。方砚知并不算壮硕,比面前这虎背熊腰的男子身形上要小上一圈,可是气势却分毫不弱,甚至压过了他的声势。“你也不想你家亲爹知道你在街上胡作非为,最后还因为当众寻隙滋事押在衙门里吧。今天的事情在场这么多人都有个见证,若是到了衙门里,明镜高悬下你怎么洗都洗不清的。”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带着的一个玉戒指,继而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王少爷见他笑得骇人,又听他话里话外威胁之意,一时之间当真没有办法掰回一局。他恨毒了方砚知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又害怕再待下去官府真来抓人。他愤愤地一振衣袖,带着身后一连串的仆从管家,灰溜溜从人群当中挤了出去。见其中一个主人公已经离开,周边的围观人群也没兴趣留下来看方砚知沈舒年一行人和两个小乞丐的温馨时刻,纷纷四散而开。一时之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聚集地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闲人还停留在原地,等着看事情发展。方砚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脊背和脖颈,将自己从刚才愤怒冷漠的情绪中抽离开来。他抽了抽脸上肌肉,挂上一副温和善良的笑来,转过身去看那两个被他护下来的少年。其中一个大的少年率先意识到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知道这一切都是方砚知和沈舒年在庇佑着自己兄弟二人,不由得心生感激。他牵着自己弟弟的手,二人走上前去,扑通一声在方砚知面前跪了下来。哥哥到底年长,他领着弟弟拱手作揖,语调兴奋高兴,满满都是感激:“多谢善人相救,我们兄弟二人愿意为善人当牛做马,报答善人今日的救命之恩。”方砚知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他吓了一跳,赶忙一手一个想把这两个小子从地上拽起来。这两少年也倔,膝盖像是长在了地上,方砚知忙活了半天也没给他们二人拉起来。见面前两人一脸坚定地跪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恩,方砚知既是心疼又是无奈,恨不得也给他们跪下去。他长舒了一口气,吐出郁结于心的闷气,这才觉得心上松快了些。他在两个少年身前单膝蹲了下来,抽出随身带着的丝帕想要给这兄弟二人擦擦脸,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躲开了。方砚知有些尴尬,生怕他们觉得自己的举动流氓,手僵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看出来了方砚知的不自在,大个少年机敏聪慧,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善人贴身之物贵重,我二人身上脏污,若是沾了污渍可得不偿失。”方砚知听他为自己着想,一时心上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将两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这回他们没再抗拒,顺从地借着方砚知的力道站起了身。沈舒年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而后又看向方砚知,深思熟虑地道:“砚知,这两个半大少年你当如何安置?”听到沈舒年问话,他才意识到今日他能仗义执言救下这两个少年,他日却未必能够护他们周全。他微垂脑袋,沉思片刻,这才对着面前那两个少年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话。“我将你们送往官府,由官府出面安置,如何?”听到方砚知说要将他们送去官府,那年长一点的少年立马就急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会弄脏了方砚知的衣服,上前扯住了他的衣摆,再度给他跪了下来,神情满是哀伤,苦苦哀求道:“善人,我们不愿意去官府。”方砚知见这人一言不合就给自己下跪,一时头疼得紧,赶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可是那人也倔,不肯站起来,连带着身边那个小的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利落地跪在了沈舒年身边。方砚知:……二人身前各自跪了一人,街边路过的人纷纷对此处投来异样的目光。方砚知觉得自己四人像是任人观赏的猴子,更是有些无奈,只得连连答应不将他们送去官府。听到方砚知同意,这人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方砚知知道这少年心思深,又容易想得多,只能轻柔地一步步引导。他双手按在少年肩上,微俯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温声细语地问道:“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去官府?若是官府给你们安排了个好去处,不比在街上任人欺辱要好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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