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惊恐地捂住了嘴,心脏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却忽地听见牧听舟笑了一下。是一抹极其嘲讽的笑。他听见牧听舟慢悠悠道:“不会就这段时间离他近了些,便以为自己能同天上那群神仙比了吧。”“裴应淮是谁?你可别忘了,论手上谁沾的魔修的血最多,他可是当仁不让的……总有一日裴应淮会再度登上仙盟之首的位置,现下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将那些不入流的传闻放在心上。”牧听舟淡淡道,“都是些饭后茶谈罢了,没有什么可信度。”“带路吧。”姜晗缩了缩脑袋,率先带着他走在了前面。头顶的月光逐渐被密丛遮掩,昏暗的环境包裹着两人,姜晗有些莫名心紧,时不时地偏过头去瞥牧听舟。两人穿过了一道狭小的林径,在即将到达的时刻,一个黑影自身侧一闪而过。牧听舟条件反射地甩了一道匕首出去,就听见姜晗倒抽了一口凉气:“尊上请等等!”他定睛一看,一名右肩处插着匕首还渗着血的黑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声喊了一句:“城主大人,尊上。”是幽冥的死士,那模样看上去是在替姜晗放哨。牧听舟长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拧了拧眉心。本身将裴应淮一个人丢在那里他就有点不放心,方才经历了姜晗那一通长篇大论,牧听舟只觉得自己心情更加糟糕了。另一旁,死士开始汇报:“这商人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出门去往即将运输的粮仓之地,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内院里,与他同行的通常话还会有一个他的姨娘。”“这个姨娘我们也有监管,但她的行动轨迹就相比之下比较简单了,并无其他异状……尊上?”死士的声音戛然而止牧听舟足下微微使力,整个人轻松一跃,便站定在树梢之上。他遥遥望着面前这座隐匿在黑夜之中的巨大府邸,心底隐隐不安的情绪逐渐放大。虽为商人的府邸,但其中却是一片漆黑,若是不分出神识探究根本看不清其中一分一毫。压抑的天幕倾盖而下,唯有暗潮涌动的夜风与死寂落入牧听舟的眼中。有股不祥的预感。牧听舟落地,干脆道:“你们在外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姜晗忙道:“尊上,还是让属下打头阵吧,那女人身上或许有神阶法器……”牧听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姜晗顿时噤声了。他轻嗤了一声:“无妨。”“不就是神阶法器么,当谁没有似的。”他转身踏入黑夜之中,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好露出了耳垂下的那一缕殷红色的流苏耳坠,上面镶嵌着的银珠在夜幕之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府邸之中静悄悄的一片是,甚至连一个护卫都不曾看见,明晃晃地昭示了不对劲。一个身怀粮仓和巨款的富商,在幽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连一个护卫都不曾配有。牧听舟一踏入其中,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府邸的内院中空无一人,就连墙壁上都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埃,推开门时簌簌落下,迷蒙了眼前的视线。他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身上落下的尘埃,环顾了一下周遭。不论是假山还是石桌石椅上,都附着着厚厚的一层灰色,萧瑟的长风呼呼刮过,寒冷得有些刺骨。“……这都是从哪犄角旮旯里搬出来凑数的地方。”牧听舟嫌弃得要命,他感觉自己和裴应淮待久了也染上了洁癖。也恰巧这个时候,门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声响,伴随着几道掌声。“真是稀客呀,这不是牧尊主吗,久仰您的大名”牧听舟迎声望去,一个状似身怀六甲胡子拉碴的男人从门的那一头走了出来,胖胖的脸上挤满了笑容,笑眯眯地正看向他。身后的木门吱啦地一下合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牧听舟瞅了眼他,啧啧赞叹:“你这身皮,值不少钱吧?”富商脸上依旧笑意满满:“是啊,费了我不少力气呢。”牧听舟唇角噙着冷笑:“一个没脸没皮的老鼠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你家主人给你这么大的气焰?”闻言,富商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些:“这就不劳尊上担忧了。”“踏入了这间屋子,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放你出去吗?”牧听舟耸耸肩:“那来试试?”暮色之下,他的身后倏然展开一道道银色的光,千万柄匕首展开在空中,赫然组成了一道扇形。与此同时,一柄匕首瞬息间划破夜空,陡然出现在那富商的脖颈处,下一秒便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右肩。喷溅而出的并不是血液,而是一股股浓厚到黏稠的黑色魔气。富商竟是硬生生地将叫声咽回了肚子里,颤抖着身子捂住了肩侧的伤口。牧听舟啧啧赞叹,满脸嫌弃:“下一次瞄准的可就不是肩膀了。”富商阴沉着脸,半晌后竟吃吃地笑了起来:“你就算将我斩于此地,阵法也依旧会触发。”“你和我,最终也都会被囚于此地。”“这里!就是你的墓地!”在这一瞬间,牧听舟的心脏陡然一沉,连带着身后的匕首也一并颤抖了起来。并不是匕首在颤抖,而是整个大地,或者说是空间,在颤抖。匕首飞舞着四散开来,撞击在结界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可不知为何,偏偏没有一柄能将其击穿。牧听舟脸色沉了下来,他刚想上前一步,足下倏地一下子竟发出了金光亮了起来。地面上是被尘埃和泥土掩埋的薄薄一层,紧接着往下便是一圈硕大的阵法,将整个内院都包裹于其中。阵法中蕴藏着无穷的吸力,卷席着周遭的一切,妄图吞尽所有。牧听舟只觉得身形一轻,忽地眼前暗了下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眼罩。这是!九重天的幻梦阵!幻梦阵对于那群没有心魔没有纠葛的正道修士来说,也只不过算是一个美梦神器,但对于他们这些早已坠入魔道中的人来说,赫然就是将其困于梦魇之中的利器!难怪他说今日他们两个都出不去!这是一个专门冲着他而来的圈套!牧听舟死死咬着牙关,眸光猩红一片,任由着空中乱舞的匕首将那富商划成了碎片状,披在外面的那层人皮被削的尽数剥落,露出了里面实黑色的魔气。富商沙哑地哈哈大笑起来,就在他幸灾乐祸地想要继续开口嘲讽时,声音倏地戛然而止。一道银光利刃划破夜空,从天上坠落,直直地插入了外面的那层结界之中,猛地绽放出蓝色的光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结界破开。从那富商的头顶横劈而下,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剑上绽放的灵气瞬间将已经不成人形的他撕裂成了碎片。然后又直直地冲着牧听舟而去。牧听舟在被那道阵法吸进去之前,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这么一道剪影。灵剑化为了少年模样,跌跌撞撞地朝他而来,那张神似裴应淮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像是想要拉住他一般伸出手……哗啦地一下。两人的指尖并没有对上,阵法却连带着少年一并吸了进去。牧听舟闭上眼睛,暗骂了一声。裴应淮,这就是你养出来的人,命都不要了就往里面冲。光芒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团漆黑的黏稠物体在地上不断地蠕动挣扎,须臾后,不再动弹了。========“小孩,你到底什么来头?”“此时并不是开山收徒的时节,为何你能破例被扶柳剑尊收取于门下啊,这不公平吧?”一名穿着蓝白色道袍的少年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问,“聿珩,你师父怎么想的?”在他身侧的不远处坐着另外一个少年,身着白色长袍,肩口绣着一道金色的暗纹,俊秀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李淞并没有气馁,纵身一跃,跑到了面前站着的那个小孩面前,笔画了一下身高:“嚯,他眼下幼学了没有啊,模样看上去……啧,是近几年万鹿山收过的最小的师弟了吧?”面前的小孩板着一张精致的脸,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你谁啊你,管得真宽,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不舒服。”他说得一板一眼,给李淞听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半晌。“嘿,小师弟,你这么说话师兄可就要不开心了。”他手欠,顺势捏了捏小孩鼓起的脸颊,感觉手感不错,还想再捏捏,却被身后走来的那人一把拍开了手。裴应淮抬手蹭了蹭牧听舟脸侧被碰过的位置,淡淡道:“你方才练剑回来没有洗手。”这一下子李淞就被前后夹击的嫌弃,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裴应淮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头发凌乱地扎在了一起,衣袍松松垮垮地套在了外面,就连腰束都系错了位置。总的来说就是,惨不忍睹。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弯下腰开始替他整理着装。一边整理着,一边还试图能教会他:“这里是第一颗扣子,要系在这里……这里是给你挂玉佩的地方,不是给你穿束腰的地方……师弟,发什么呆?”牧听舟整个人像是僵在了原地,直到面前的少年出声喊了他一声,他才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茫然,良久后才回过神。“裴……裴应淮?”梦境世界的主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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