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中弹了，是吗？&rdo;瑞安慢慢地把头转到右边，一瓶静脉注射液吊在床边的金属架上，橡皮管拖下来，伸进床单底下，连着他的手臂。

他想感觉一下插入右臂肘部的输液管的针头的刺疼，但感觉不到。

嘴干得象嚼了一团棉花。

对了，我并没有被击中右边……接着他设法把头转向左边。

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牢牢地裹着左臂，瑞安无法探究明白。

他对自己的处境都没搞清楚呢。

由于某种原因，他周围的环境要比他本身更使他感兴趣。

笔直地往上看，是一架类似电视机的仪器，还有一些别的电子仪器，但他的头动弹不了，从一个固定角度望去，根本说不出是些什么名堂。

心电图扫描器？他认定是，反正是诸如此类的仪器。

这全得凭想象。

他是在一问外科康复病房里，身上象宇航员似地缠满了线，人们在看他是否能救活。

药物使得他从不可思议的客观角度去考虑问题，得出了这些结论。

&ldo;噢，您醒过来啦。

&rdo;这不象是从有线广播系统里传出来的声音。

端安压低下巴，看见了一位50岁左右的护士。

她的脸是贝特&iddot;戴维斯型的，但因长年皱着眉头而布满了皱纹。

他想同她说话，但嘴好象粘住了，发出的声音既象是磨刀，又象乌鸦叫。

他正想着这声音到底象什么，那护士不见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来了个男人，也有50多岁，高个子，精瘦，穿着外科医生的绿色手术服。

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手里好象还拿着什么，瑞安没看清。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脸上却露出满意的微笑。

&ldo;嗯，您醒过来啦。

感觉怎么样？&rdo;医生‐‐？‐‐朝那护士打个手势。

那护士走过来，让瑞安用麦管从杯子里吸水。

&ldo;谢谢。

&rdo;水沾湿了嘴唇。

大口喝都嫌不过瘾呢。

两片嘴唇似乎一下子就把水吸干了，&ldo;这是什么地方？&rdo;

&ldo;圣托马斯医院的外科康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