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林顾问!对了!我就想跟你说，这世界上好人真多，我决定做个好人了!&rdo;

闫贵球同志说得光芒万丈，很轻松容易，但林辰想了想，做个好人本来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ldo;恭喜你。

&rdo;他说。

&ldo;谢谢!&rdo;闫贵球回道，并挂断电话。

电话嘟地一声挂断。

闫贵球打这通电话的目的还真是简单纯粹，不可思议。

林辰放下手机的动作很缓慢，仿佛是被这种简单的世界观感染。

他也看了huáng泽一眼，把手机递还过去。

&ldo;怎么?&rdo;huáng泽挑了挑眉。

&ldo;你为什么要来?&rdo;林辰问。

&ldo;与你无关。

&rdo;

&ldo;是么?&rdo;

林辰看着这位曾经算是朋友，后来将他视作生死之敌现在又关系微妙的朋友，明白刑从连让huáng泽而来的用意。

&ldo;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关于huáng薇薇。

&rdo;

他说。

话很简短。

毕竟这么几年来，他也一直在酝酿措辞，思考以何种形式向huáng泽交代真相。

但他从没想过会在这个时间点，用这么简短平和的方式。

从头到尾，huáng泽都没有打断他，只是低头在听。

不过看上去是因为真相太震惊，而把自己封闭在另一个空间里，用力敲一记，就会四分五裂，碎成齑粉。

林辰双手插袋，最后说：&ldo;整件事，就是这样，你有权知道。

&rdo;

过了一段时间，huáng泽很缓慢地抬起头。

林辰从未见过那么复杂的目光，痛苦、震惊、绝望、愧疚、怜爱、欣慰，种种qíng绪汇成人世间最艰难的瞬间。

对不起，还有，来不及。

蓝天白云下，huáng泽简直像被风一吹就要散的烟，仿佛灵魂都被撕裂。

林辰没有再看huáng泽，而任何语言都显得贫瘠，他和huáng泽擦肩而过，想离开这里，让huáng泽一个人静静，像之前往往会做的那样。

但当他将手搭上铁门时，他又突然转头，对huáng泽开口。

&ldo;其实我不明白。

&rdo;

huáng泽一动不动，像已经死了，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于是林辰径自开口，这大概是林辰这辈子和huáng泽说最多话时，但在天台上，在这一切坦诚相见的瞬间，他再没有把huáng泽当作必须保守秘密的对象，他们都需要听对方说说话。

&ldo;我理解薇薇为什么这么做，或者说，我以为我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一年来，在我遇到这么多人后，我才发现她只是个开始，无论是方艾子还是许染，或者是宋声声以及段万山，甚至是刚刚结束的大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