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凌战天这席话，张管家红了眼眶，抬手用袖子沫沫眼泪，连声应道：&ldo;唉、唉，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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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坤在一旁道：&ldo;晚饭就煮些清粥，买点小菜将就一顿。

&rdo;

张管家点头，吩咐身后厨子去安排，其他人各自回了住处先休息。

方耀几人则随着张管家去了后院，张管家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说道：&ldo;西院客房都还没整理出来，几位先在东院暂住吧。

&rdo;

他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对方耀道：&ldo;这间是三爷的房间。

&rdo;

段诚的房间……方耀不由打量四周，见房间布置简单精致，确实是段诚的风格。

张管家守在门口道：&ldo;这房间之前是每天打扫的，直到……凡少爷你先住着，等明天西院收拾出来了，就给你换个房间。

&rdo;

方耀伸手，摸到桌面果然一层薄灰，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却是整齐干净的。

床上也是干净平整。

于是拍了拍手，道：&ldo;不用换了，就住这间吧。

&rdo;

张管家唯唯诺诺应了，又领着马坤一行去了其他客房。

用过晚饭，还是有勤快的丫鬟烧好了洗澡水给方耀送来。

&ldo;谢谢，&rdo;方耀向那丫鬟道谢，小丫鬟红着脸，摆手道：&ldo;凡少爷别这么客气。

&rdo;

等小丫鬟提了空桶出去，方耀抬手关上房门，缓缓解开衣带。

自从离开豫北，这一路上昼夜兼程赶来这里，还是第一次能够洗澡。

方耀觉得一旦习惯了用木桶泡澡，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被水包围的感觉缓慢而轻柔。

段诚的房间里有扇屏风，只有画没有字，大漠黄沙之间，几棵绿树围绕着一片明珠般的莹亮湖泊，天色是黯淡的，只见天际一轮圆月水中一盏银盘，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虽不知画是何人所画，方耀却知道这湖是流沙湖。

方耀突然想起那一夜流沙湖畔熟睡，若是能半夜睁开眼睛，看到的大概就是画中这一番光景了。

沐浴更衣完毕，方耀披上一件外袍，往院外走去，只需要出去一进小院，便是马坤和凌家兄弟所住的房间。

方耀见到一扇窗户里透出淡黄烛光，于是在花坛里捡了颗小石子，随手一抛打在窗户纸上。

凌战海一声叱问：&ldo;什么人？！

&rdo;推开门出来。

门外是站得笔直的方耀，凌战海一时怔忡，他兄长已经出来，道：&ldo;凡少爷？&rdo;

方耀不喜欢拐弯抹角，挑明道：&ldo;你们在商量营救段沈裕，我也要参与。

&rdo;

凌战天方才面露难色，便听得身后马坤说道：&ldo;还是先进门来，再行商议吧。

&rdo;

凌战天也知道在院子里不方便说话，于是侧身将门让了出来，道：&ldo;凡少爷，请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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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随凌家兄弟进了房间，看凌战海将房门仔细关好。